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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黎之异:一样的改革不一样的局

时间:2014-3-7  编辑:邢台网络公司
理论上来说,中国报纸有两类,一个叫“全国性报纸”,一个叫“地方性报纸”。全国性报纸都是央字头的,比如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,报业中的老大,还有各个中央部委办的报纸,有行业色彩或人口属性细分色彩(比如共青团报)。地方性报纸,遵循的是属地管理原则。换而言之,就算是报纸要换东家,一般也得在本地。比如前一阵子青岛日报(青岛市委机关报)把旗下一些报纸转让给了大众报业(山东省省委机关报)。还有一个报纸换东家的趋势是异地(部门)办的报纸归当地管理,比如人民日报旗下的京华时报、光明日报和南都报合办的新京报归了北京市委。属地管理在加强,而不是减弱。
所以,上海新闻晚报能不能卖给(或者说,转让给)......唔,比如说浙江日报?几乎不可能。这张其实年收入还是过亿(不过亏损)的报纸最终被合并了同类项,休刊了事,委实是大的体制下的无奈之举。年收入过亿啊,如果能交易,怎么着也能作价一点吧,哪里就是个休刊变成个零字?
媒体的买卖,就涉及到媒体产权改革。这在我看来,比什么员工持股重要得多。员工持股计划,其实是产权改革的附属品。没有产权上的改革,不用谈什么员工持股,几乎不可能,有也是偷偷摸摸做的,我这里放一句话,当年强力推进的主事者一旦离开,做不做数都两说。
媒体产权改革这个话题,其实本世纪初就有探索。钛媒体作者魏永征教授曾经在2001年于《新闻与传播研究》上发表过一篇“中国传媒业利用业外资本合法性研究”,专门收集了当时传媒业利用外部资本(包括外资和民营资本)案例,并阐述了一些看法,是本领域学界引用率排名前五十的文章。有兴趣的,可以找来一看。
制播分离的巧妙之处就在于部分可交易。理论上讲,媒体依然不可交易,电视台怎么能交易呢,但其组成部分“内容制片”可交易,这已经搞活了一部分。同样的,报纸整体在市场(这个市场并不开放,只向特定组织开放,但也总是个市场)上被转让,相当困难。但有没有可能搞类似电视行业里的制播分离,把内容制作剥离出来,成为一个公司来进行转让呢?报业也可以遵循“制播控传”体系,把制独立出来搞市场化,把播控管理住就行了嘛(所谓播控,报业里就是晚上副总编辑看大样,签字核发)。播控这一块,其实耗费成本很低,就几个人的事儿。至于时政社会方面的新闻事儿,属敏感内容,电视台也从来没制播分离过,纸媒当然也不可能。一些娱乐体育理财之类的生活服务板块,其实没什么了不得的意识形态风险。
在实操层面,已经有报纸这么干了,把某个版面外包出去做,名义上叫“合作”,也是市场化的运作方式,虽然不是一步到位,但在大的政策层面上严禁的,只是底下已经松动。具体例子有,不过既然放台面上是违法生意,就不点出来了。
大的政策层面上有无松动可能?有。请注意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决定那个文件里的一句话,这句话特别重要特别关键,第三十八条:“在坚持出版权、播出权特许经营前提下,允许制作和出版、制作和播出分开。”。所谓制作和播出分开,就是在中央层面的纲领性文件上,对视音频行业的制播分离给了一个肯定的说法(所以黎瑞刚底气十足啊)。所谓制作和出版分开,这话就是对纸媒说的。政策的趋势上已经给了通路,怎么操作,还要具体研究具体探索。
纸媒转型的现实困境
上海报业搞“界面”项目(界面是上海报业集团三大新媒体项目之一,相关背景移步钛媒体这里),很多人并不看好,项目本身我也比较悲观,成得了成不了两说。但我依然很关注这个项目,因为这个项目其实是“制播分离”的,内容团队基本上是市场化运作,请外部人来操盘,还搞什么期权记者,内容的审核控制传播依然在上报手里。从这个角度上说,这是一次尝试,是国有媒体在内容制作市场化的探索,并试图让这一块产权清晰化,有它的意义所在。
好了,现在到了电视业已经制播分离了,纸媒行业制作出版分离正在前夜,有中央红头文件发话,为什么后者不能立刻开搞,为什么还要扭扭捏捏地在那里研究和探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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