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是下一个陈欧?斯坦福之梦和玻璃长城
点击次数: 次 发布时间:2015-4-16
流动的盛宴
开车沿着University大道一直往南,沿途经过两排高高的棕榈树,很快就能看到一座四方形的小广场,周围是鹅黄色的西班牙风格建筑。站在广场中心的喷泉边上稍微踮踮脚,就能看到那座著名的标志性建筑:胡佛塔。这座建筑的命名者是斯坦福大学的第一个学生、地质系毕业生、美国第31任总统赫伯特·克拉克·胡佛。
斯坦福大学到了。
还有更多的校园建筑是以人名命名的:Gates、Allen、Moore、Varian、Hewlett、Packard、Clark、Plattner、Yang、Huang。这意味着,有更多伟大的企业能够追根溯源地和斯坦福扯上关系:思科、雅虎、谷歌、惠普、SUN、耐克……根据校方的统计,这个数字大约在80 0 0家左右。未来,等你IPO赚到3000万美元之后,你也可以命名一座大楼。如果没那么多钱,至少也可以捐个教席,或者赞助一项实验。
这里是硅谷科技宇宙的中心。从广场走出来,Facebook总部就在隔壁,谷歌总部只有6公里远,要去特斯拉面试的话,开车不过15分钟。再远一点儿的话,就能到著名的砂山路。你知道,全球42%的VC都在这里。有个说法,在斯坦福,只要你想创业,所需一切在20公里以内都能找到:简单流动的资金、种子用户、合伙人、廉价办公室、各种项目推广和孵化机构。
过去50年,在斯坦福校园周边发生的事情像是一次“创业大爆炸”。真空三极管、搜索技术、iPhone、社交网络,全都是在斯坦福工业园区的车库和咖啡馆里酝酿起来的。最近几年,马斯克的Space X和彼得·泰尔的“海洋家园协会”项目又为硅谷带来了新的工业英雄主义色彩,已经有人把它拿来跟雅典文明、佛罗伦萨文艺复兴和20世纪20年代的巴黎相提并论了。
20年代的巴黎,那意味着奇闻逸事、千奇百怪和无所不能。海明威这么形容:“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候在巴黎生活过,那么你此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,因为巴黎是一座流动的盛宴。”现在看起来,假如把“巴黎”替换成“斯坦福”,这句名言十有八九一样成立。
斯坦福确实让人大开眼界。在这个春日下午的聚会上,不止一个人回想起当年在斯坦福的奇遇。尽管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,但话讲出口还是忍不住要啧啧称奇一番。比如说,陈曲在上学的小路上一拐弯,就看见蒂姆·库克正站在路角吃冰淇淋。又比如说,涂志清在上完埃里克·施密特的课后,被邀请到他家里去开派对。再比如说,何搏飞在课堂上和安迪·格鲁夫一起讨论中国的电动车市场,遭遇对方的诘问,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还比如说,刘延锋在某一堂课上的导师恰好是某一位“互联网之父”,而这位恨不得年届七旬的老人,他说,我知道你们太忙了,要不我帮你们打字好了。
这些相遇意义重大。原来世界这么小,仿佛触手可及。斯坦福一位社会心理学教授说:“如果这门课你什么都记不住,你哪怕记住一点,那就是环境对于个人的影响是远远超出你想象的。”
见的牛人多了,免不了备受鼓舞。可这点勇气又往往在同学里面备受打击。这里有个专有名词,叫作“斯坦福鸭子综合征”。顾名思义,斯坦福的学生犹如湖水表面的鸭子一般优雅滑行,但殊不知水面下有双掌在拼命用力。
何搏飞用“碾压”以及“全面碾压”这两个词来形容自己初到斯坦福的感受。这种感受在中国学生当中相当普遍——“斯坦福怎么把我给招进来了?”
他一直记得那种“脸着地”的感觉:觉得自己唱歌不错,结果同学里有两位格莱美获得者;得意地学会了跳伞,结果有个同学是法国特种部队的;好不容易概率统计考了99分,结果发现身边同学都是100分。“我之前的世界观就是,只要我努力,就能成功。可来了斯坦福好一阵子我都觉得,不管我怎么努力,事情都做不成。”
陈曲是2011届MBA,出国前,他原本是有名的游戏玩家。可是在斯坦福,他的室友更甚,自己随便设计了一款游戏,轻轻松松拿去上线,瞬间就商业化了。王孟秋是工程学院的计算机博士,他的同学因为不耐烦自己找房子,干脆花一个礼拜自己设计了一款找房子的软件,然后就成了一个创业项目。到现在为止,方爱之毕业4年多了,她的同班同学已经有两个成功的创业项目,其中一家招聘公司已经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卖掉了。